13
屋内并没有庄淳想象中的打斗声或是呼救声。门从内被锁死,他试了一次怎么都推不开,只好把耳朵贴在门框上听动静。
“您真的要杀了我吗?”他立马就辨识出这个声音——是迟宇。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庄淳想起白天在玫瑰园和他的相遇,不慎丢失的通行卡以及支开他的神秘人,心头有了猜测:他被迟宇算计了。今晚许舒不在,他偷了这栋楼的门卡,在自己去会客楼的时候趁机跑来单独见庄清砚——虽然不知他目的为何。
“我很乐意死在您的枪下。”迟宇又开口道。
二人应该正在屋中对峙。庄淳完全能想象得到庄清砚穿着家居服举枪的模样,他的眼中一定没有恐惧和疑惑,只有不愿被别人打扰的烦躁。怪不得刚才男佣说:“我这个点去打扰庄先生才真是找死。”
“希望我的血能流到您的面前,沾上您的脚尖,”迟宇是真的不怕死,听他的声音,还有笑意,“这样的话,我闭眼前就有充分的理由,爬过来帮您舔干净。”
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庄淳毛骨悚然,僵站在屋外,接受着这扭曲又疯狂的言语的洗礼。
然后,更让他惧怕的事情发生了。
“砰——”
庄清砚开了枪。
若不是残存的理智拉住他,庄淳早就不顾一切地破门而入。一想到自己手无寸铁,还很可能不幸成了一桩凶杀案的目击证人,他便双腿发软,退到一个没有光照的角落,抱膝坐在那儿,瑟瑟发抖。
“您终究还是……舍不得。”
令庄淳稍感安慰的是,迟宇暂时没死,还有力气说话。他缓过神,脑中又闪过无数念头:自己是该逃命还是该救他?他是只剩一口气还是活得尚好?他的亲哥哥真是一位嗜杀的恶人吗?
“哗啦——”门被拉开,庄淳忙打半个滚,钻到一张搭了麻布的桌子下,从缝隙往门口望。
“您总算肯让我去您的地下室了。”迟宇完好无损地跨出来,脸上飘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明显在不久前洗过澡,只穿了条无法包住裆部阳物的白色内裤,强壮健美的肌肉在光影中更被勾画得轮廓分明。
他这是?庄淳有些糊涂,看这家伙得意的眼神,怎么都不像是被威胁过、被打过一枪的样子。
庄清砚跟在迟宇身后,着一套深灰色正装,也不知是回屋后没来得及换下,还是出来之前重穿的。他这会儿没带手套,手部的皮肤在灯下白得晃眼。庄淳盯住那双手,再次幻想着刚才他拿枪时不屑的神情和他用指关节扣下扳机时的笃定——砚哥,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14
自制力终究抵不过好奇心,庄淳悄悄跟在二人后面,在地下室大门紧闭的前一秒把自己卡了进去。
这里的氛围及味道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他以为所有地下室的空气都是阴冷潮湿还带着霉味的,可恰恰相反,庄清砚的地下室可能安装了空气净化系统,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被太阳晒过的干草香。
走廊地面铺着软和的地毯,踩起来如走云端。虽然光线很暗,但庄淳竟有一种阳光明媚的错觉,他无意识盯着远处庄清砚的腰,步子越迈越大,速度快得直往前倾。
走了两三分钟左右,二人停在一道铁门口。庄淳骤然刹车,没注意脚下,“咔啦”踩到一张塑料片,弄出响彻走廊的声响。他来不及思考,见左边有门留缝,便转身躲了进去。
迟宇警戒地扭头回看:“谁?”
庄清砚一点也不紧张,他不在意地推开门:“不必理睬,我最近养了一只总是很顽皮的猫。”
这话飘进庄淳耳朵里,他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眼睛,难不成这栋楼里真有一只猫?这次哥哥并没看到自己,也不一定猜得到是自己,总不至于再给他想借口吧?
在漆黑的房间内,他刚喘匀气,打算放下好奇,溜回楼上,就被黄白的灯光刺得眼疼。他在生理性的泪水中微微睁眼,发现两间房竟然是连通的,只隔了一面长约八米宽约五米的透明玻璃,庄清砚和迟宇站在他的正对面。
糟糕。庄淳尴尬地和他们对视,思忖接下来该说什么以应对,可迟宇就像没看到他一样移走了目光,满眼只有庄清砚。他疑惑地走上前,仔细地用手指摸了摸这玻璃,才发现它其实好像是一块巨大的单向镜,对面房间的人看不到他。那间房内有很多不明用途但看起来淫靡万分的器具,比如带刺的鞭子、带镣铐的架子、粗大的硅胶黑棒以及一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站过去,我要先验身。”庄清砚指着十字状的架子对迟宇说。
验身?什么意思?庄淳坐在单向镜前的沙发上继续观看,胃部隐隐作呕,四肢却并不想带他离开。
15
迟宇听话地抬起双臂,背靠架子,“咔哒”两个金属手环自动弹出,将他固定。他痴迷地望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庄清砚,熟悉的气味让他浑身战栗。
“主人,我很干净的,没让其
他人碰过。”他讨好地顶顶胯,沉睡的阳具慢慢苏醒,把内裤撑开,露出卷曲的阴毛。
庄清砚好似并未受到取悦,他一巴掌拍到迟宇脸上,漠然地说:“骚狗。”
他说得如此自然,这样一个充满侮辱意味的词在他冷冽的声音中碰撞,竟听得人不自觉愧疚。
“对不起,主人,我……我想着主人撸过好多次,射得满手都是……”迟宇看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交代道。
“嗯,然后呢?”
“我以为自慰能缓解对您的思念,可越撸得多就越想您……不过我只用自己的手摸过它,压根没想过找其他人。”
庄清砚更不高兴了,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一根细细的皮鞭,问道:“我以前有没有警告过你,这根狗屌属于谁?”
“属……属于主人……”迟宇没什么底气地回答。
“咻——”鞭子挥舞在空中时发出一阵撕裂空气般的哀鸣,又“啪”地重重落在迟宇胸肌上,留下一道鲜艳的红痕。
“再说一遍?”庄清砚摸摸那道痕迹,狠狠按下。
迟宇疼得龇牙咧嘴,可他眼中除了痛,却尽是兴奋,他硬是一点哀嚎都没发出,坚定且喜悦地大声喊道:“骚狗的大屌只属于主人!”
庄清砚皱皱眉,又挥鞭打在迟宇的腰侧:“声音太大了。”
“骚狗的大屌只属于最尊贵的主人。”迟宇压低嗓音,看着他的脸,虔诚地重复。
庄清砚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do,总有自己最细致、最严格的种种要求,可他带给自己sub们的震慑和满足又是远超他人的,因此习惯了他的sub,若无法再接受他的调教,往往都只能终生抱憾地“将就”或是郁郁不得志地退圈。迟宇误打误撞遇到了他,浑浑噩噩地在s这个边缘圈被暴力破处,至此这位曾养尊处优的少爷便只知道像飞蛾般,想尽一切办法追逐这团让他臣服归顺的火焰。
“嗯,差不多。”庄清砚手中的皮鞭垂下,清淡的声音顿时变得暧昧柔和,“好狗,准许你提一个要求。”
在听到他难得的夸奖后,迟宇激动得眼眶发红,快要落泪,他不断地摇着头,哽咽道:“狗奴不配跟主人提要求,请您继续惩罚我。”——惩罚我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见你,惩罚我刚才用命来胁迫喜爱新鲜食物的你重食旧餐。
“好了,乖狗狗,”庄清砚走到他面前,像哄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头,“奖励你亲亲主人好不好。”
“真的吗?”迟宇被这喜讯砸得昏头昏脑。
“真的。”屋内的气氛忽然增添了几丝诡异的温馨。庄清砚脱下拖鞋,露出光裸的双足。
迟宇就像饿了许久的野狗见到骨头,死死地盯住那双恍如天工精雕细琢的足——他上一次得到亲它舔它的机会,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咔哒”手环缩回,迟宇暂获自由。
“跪下吧,乖狗。”庄清砚命令道。
迟宇双膝弯曲下沉,如顶礼膜拜,将额头贴在了放置在地面的双手上。
庄清砚微微抬起左足,踢踢他的发顶:“就一下。”
迟宇看了看晶莹透亮但没有血色的脚趾甲,抑制住自己把脸挨上去的冲动,在足背轻轻印下一吻——他最近一定没怎么休息好,脚背好凉。
“好了。”庄清砚给完糖果,直接一脚踩在迟宇的肩上,把他踩得肩膀发麻,随后小腿蓄力将他踹倒在地。温情时刻不宜太多,否则会让狗奴们产生错觉,认为自己是主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