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王低头看看其实也不过十七岁的自己。
貌似只是个缺爱的孩子。
不作声,从背后拿出长满倒刺的银色长鞭。
长鞭卷曲,半隐着锋芒。
走近,薛宁佑便是一抖,连忙护住孕肚。
“本王过几日要赴京一趟,大概四月回府。”
他将长鞭轻轻搁在薛宁佑膝上,慢步离开。
青阳带风,明媚入了门窗。
薛宁佑握住鞭柄,踏出带锁链的床笼。
“嘻嘻嘻,我们把这玩意儿偷去卖了吧!”
“好啊好啊,反正主人有一堆!”
“拿去换酒喝~”
“那多没意思,我们去嫖吧!守门的家仆说愿意带我们去!”
几个“猴儿”在沉王卧房里行窃,窗帘上的金丝都能给薅光了。
啪——
忽然长鞭震响,击中中间小猴儿的膝窝。
“哎呀!”他跪倒,回头,“……你?!”
薛宁佑站在楼梯前,手握银鞭。
厉声道:“你在府中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终日游手好闲,有何脸面行窃?!”
紧接着又是一鞭,旁边两个小孩也被抽倒。
“鞭子怎么在你手上?”“主人放你出来了吗?!”“关你屁事啊……”
“你们可知九等人犯盗窃罪是何下场?”
薛宁佑苦读诗书数个月,总算派上用场。
“送往边关,随军作奴作妓。白天挑沙埋尸挖战壕,晚上营帐里张腿万人肏。”
“府中贱物多到认不清,少你几个用不着的还能省下些银两。”
“你们姿色上佳,却是烟花柳巷的气质。沉王大人如此优待你们,真是瞎了眼!”
前几句有夸大的成分,后一句是真心实意。
薛宁佑觉得这几个小孩儿不如他自己,却吃好喝好有一大堆玩乐,心生些妒忌骂起沉王来。
“他什么意思?”“说我们会被赶出去……”“哎呀,鞭子都在他手里了我们就听他的吧!”
几个浆糊脑袋被连珠炮打懵了,恍惚着跪下来。
“我、我们听哥哥您的。”“哥哥怎么称呼?”
“……”
就这样,做回秦若?
薛宁佑苦笑。
起码他挣扎过了,只可惜斗不过沉王。
“姓薛、氏宁,单字佑。在这府里,叫若儿。”
薛宁佑推开青霄厢房的门,挥着长鞭走进浓重的腥臊气中。
青霄像具勃起的干尸,僵冷在榻上。
“青霄?”
薛宁佑唤他,被虎狼蛇鼠包围。
府里性欲最强的贱人聚集在此,邪魅地打量这意外来客。
“这是主人的侧室,不是你们的玩具!!”
薛宁佑起鞭,在空中画出节律的折线。
“我今日就替主人废了你们的贱根!”
每个点都击打在勃起阴茎的龟头上,一击就足够。
不过几下,淫兽们满地翻滚,蜷缩着呻吟。
薛宁佑拉开窗帘,回眸发现这些怪物个个都是美少年。
绫罗绸缎、鸟羽兽皮、金玉珠石做衬,在半透明的幔帐间娇吟不止。
青春肉体挤满了屋。
他春心荡漾,脸颊一片绯红。
“难怪全府上下沉溺色欲,都是各位弟弟国色天香难收敛……”
“主人忙于政务,疏忽了对各位的调教。但我,可是有空的很呢~”
薛宁佑舔舔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放纵了。
摸着大肚腩,突
然想孩子赶快出生,好多个帮手。
至于是侧室还是贱物,已经无所谓了。
啪——
长鞭起舞,如一条银龙奔腾半空。
“给我跪下!!”
“嗯~”“啊!”“哥哥,不要~”“唔……”
美男成群,趴伏在他脚边呻吟。
任凭他抽打,留下道道血痕。
造什么三六九等,分什么高低贵贱,逐什么功名利禄……奔的都是做人上人的虚狂。
都是为了自己的屁股,能顺理成章坐在别人头顶上。
谁不想拥佳丽三千、号令天下?
只有像云秦繁那样长不大的孩子,才没有非要压人一等的欲念。
“呵呵呵呵~”
薛宁佑坐上正殿正座间的桌,仿佛他才是王府真正的主人。
长长手袖掩着笑颜,眉眼中几分伤人的凌厉。
“早晚不来请安者,罚!出言不敬者,罚!荒淫无度者,罚!斗殴盗窃者,逐出王府!”
长鞭一打,一众美男贱物脱光衣服,谦卑跪地。
“叫哥哥!”
“哥哥!”
“屁股撅起来,给哥哥检查你们的后穴!”
……
次日,沉王坐上赴京的马车。
薛宁佑带着一众贱人送别。
沉王撩帘去看,六十几号不听话的猴儿竟都来齐了。
“恭送主人离府,沉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薛宁佑大声道,行了个站礼。
周围美少年也都纷纷行礼,附和:“千岁千岁千千岁!”
沉王望见,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昔日对兄弟姐妹们的羡慕嫉妒顷刻都成乌有。
“本王,是王啊……还有一府的美人……尽快履了职,归家与他们欢好。”
他面前小桌上一颗王印、一颗刺史印,颠簸在桌上摁出零碎的红章。
旁侧置着不少要呈递的文书。
最上层的一纸:“薛候薛宁佑卖淫,应剥去爵位、归籍“流”等。”
沉王将其拿来,撕得粉碎。
掀开那白龙玉凤的珠帘幔帐,道:
“来人,送信回府!”
薛宁佑收到信。
“薛候 请尽快前去刺史府领本年的例银
爹爹的死因本王已经查清
爹爹疯癫失智生不如死 饮下毒药算是解脱
不论毒药是否与你有关 本王都会完成爹爹的遗愿 照顾若儿 善待若儿
劳烦薛候代本王管照王府 若不愿意也无可厚非
待本王回府 便开始筹备聘礼 争取在夏季之前向你提亲”
信写的很急,字迹有些潦草。
泪珠砸在上头,薛宁佑持信的手都浸湿。
“沉王…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