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初出茅庐的时钧来说,御海城就是他的新手村。
他在御海城从这个月初一呆到了十五,从城外的田间晃荡到城门里,再从城中的运河顺流而下,赤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吹风。
“明天咱们就要走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时钧把桌子上的茶具收回储物空间中,头也不抬的问冷韶轩。
“嗯……”冷韶轩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城东头有一家酒馆,做鱼是一绝,要去试试么?”
说罢,他有些跃跃欲试的看向时钧。
时钧不是柳湫水,对食物倒是没什么执念,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可以,等我收拾完。”
冷韶轩对时钧的态度十分不满,“他们家招牌的鱼做法极其繁复,勾上去的芡都是用吊出来的汤调制而成的。”
见时钧面色不改,他贼心不死的继续说,“腌渍过的鱼肉顺滑、入口即化;煎过的鱼皮吸满了酸甜可口的汤汁,软嫩弹牙;鱼腹中塞了许多西域的香料,用盐炒过,那滋味简直妙极!”
“哦。”时钧头也不抬的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表示自己在听。
哦?哦!
——冷韶轩把自己说得口水直流,只换来一个不咸不淡的“哦”。
“你就这个反应?你难道不想尝尝么?”冷韶轩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辟谷了”,时钧答。
冷韶轩恨铁不成钢:“辟谷是不用吃饭!不是不能吃饭!”
世间怎会有如此不食五谷不识好歹有眼无珠糟践美食的人!
“还去不去?”时钧把桌椅收好,问道。
“去!”冷韶轩暗暗磨牙。
二人照旧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召出马车,向着城东一路飞驰而去。
在穿过运河上的石桥时,二人的车竟被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拦下了。
那人奇怪的很,似乎是早就准备好在那宽度仅供一辆车通过的石桥上拦下他们了。
他佝偻着背站在桥中央,单手拎着一个破旧的罗盘,步履蹒跚地朝着停下的马车踱来。
“他是做什么的?”时钧好奇。
冷韶轩皱皱眉,“你待在这,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