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明为了他而失忆?这话是从何而来。
而一门之隔的何玄英收起了轻松又戏谑的神情,他不敢置信了一瞬,继而又变成了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启明真的没告诉你?”何玄英放高音量,让外面的人听到“他可真是个白痴。”
冬玉衡忍了又忍,告诉自己不要听,转身离开了。
年节过后,冬凤凌从青都离开,本来去一趟枫城,得知了何玄英的事情以后,只能先回了郢都。
谢青翎离开了军营,特地找了个民用的通讯器给冬凤凌传了一张照片。
冬凤凌看到陌生的号码正疑惑着,看到属地地是枫城,心头微荡了一下,顾不得冬玉衡还在身边,就将它点开。
然后就是一个字,“操。”
照片里的男人一脸哀怨,军装被剥开,露出了一半胸肌,他头上戴着兔耳朵,嘴里叼着眼镜,跪坐在床上岔开了腿。
冬凤凌硬的当场就想撸起来。
妈的,什么狗屁何玄英,坏他好事。
冬玉衡好奇的凑过去,“什么啊?”
冬凤凌飞速的收了起开,“没没没,什么都没,我去审那孙子,你好好休息,好好吃药。”
何玄英伤的不是很重,骨头裂了几根倒是没断,主要是身上有子弹的擦伤,胸前还有刀上,流的血多看着吓人,住了几天院就被提到牢里去住着了。
冬凤凌让人打开门的时候,何玄英正在睡觉,他听见脚步声懒懒的睁开眼坐了起来,“冬世子吧,久仰了。”
冬凤凌也不磨叽,直接让人把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字排开。
“这个是吐真剂,如果你要是能扛下来,呵呵,我算你厉害。这个,土族的剧毒,喝下去全身的骨头就会像被一寸一寸捏碎一样,听说那边现在都不用这么阴毒的东西了,我找的还是好几年前产的,放心,还没过保质期。这个是痒痒粉,兑上水把人扒光了泡里面,保证想死的心都有了,哦,还有这个,别看这么一小瓶………”
“冬世子,免了吧免了吧,怪吓人的,我胆子小,不用这样。”
冬凤凌笑了几声“是吗?那就好好说说吧,说好了,我就饶你不死,到时候把你送到枫城去,就是你这个体格,搬石头可能费点劲儿。”
何玄英也笑“没事,我也去勾引一下什么苏白苏红苏紫的,说不定哪天也像您一样翻身了呢。”
冬凤凌一脚把椅子踢倒了,踩上了何玄英的胸口,看着他疼的冷汗簌簌落下的样子,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我这人心眼小,记仇,而且特别没有耐心,何公子,就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吧。”
何玄英上下点了点头“好,好好好,松开吧…冬世子…我这…体格,抗不住你这么使劲。”
晦气,这是冬凤凌唯一能想到的词。
他抬起了脚,在地上蹭了蹭,“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吧。”
“啊……该从哪说起呢?”何玄英似乎是在回忆,“就从我的身世说起吧。”
“我不是何复的儿子,他所谓的儿子,就算转世投胎,都该有……你儿子那么大了,哦不好意思你没儿子,我打个比方。那个男孩在外求学的时候被我们杀了,他们用了你能想象到的,所有的…嗯,你应该懂,逼问那个男孩关于他短暂人生的所有细节。然后,把容貌和他三分相似的我,打磨成了他的样子。”
冬凤凌听到这儿,经历了愤怒,对男孩的同情,以及恶心,但是他还是在濒临失控时察觉到了那个词,“打磨?”
“哦,先是整容嘛,然后背下来关于他迷迷糊糊中交代的长篇大论,包括对同桌女孩的朦胧好感,包括洗澡的时候习惯用两遍洗发露,两遍沐浴露。”
“目的呢?”
“何复是江家人,只是觉得以后可能会用上吧,哈哈哈,就像是……裴瑾一样。”
冬凤凌的呼吸紧了紧,听见何玄英继续道“你是不是百思不得其解,裴瑾为什么会背叛你,为什么等天渠那边民怨沸腾了才让你知晓,为什么背着你下令让郢军屠杀灾民,为什么在你赶到的时候,把上了膛的枪递到了你的手里,然后装作被人袭击的样子引你开枪,为什么那一幕就正好被人拍下来,你是不是不能理解?”
何玄英说起这些,嘴角一直带着笑,“你们当初从大街上把裴瑾捡回去,是不是觉得他特别的可怜?五岁的小孩儿浑身上下都冻的生满了疮,你们查了他的身份,得知他母亲在勾栏里生下了他,然后把他扔掉,得知他生父是青都的商人,早就离开了。可是那个真的……其实也早就病死了。”
“裴瑾后来,也是纠结呢,他跑来问我,有没有不伤害你,还能完成任务的办法,我听了都快要笑死了,你确实对他不错啊冬世子,听说每年他过生日,你不是送地契就是送庄园,就连郢军也听他调遣,他甚至成了你在外面行事的代言人,哈哈哈哈,我姑且问一句,你后悔吗?”
看着冬凤凌的眉眼都要凝霜似的,何玄英也没想等什么答案,他继续道“咦,你怎么不问我受谁指使?”
何玄英偏了偏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扶正了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去。“原来你知道了。”
“你…知道多少了?”
冬凤凌终于开口了“我先听听,你准备说多少。”
“和聪明人讲话这么累的吗,真讨厌。”
冬凤凌是下午进去,晚上出来的,后面还跟着何玄英。
“如果你胆敢骗我,就算是用吐真剂把你弄的精神失常,我也不是很在乎,你应该知道的吧。”
吐真剂不是万能的,只能问出几个关键词,不能得知大量的细节,而且用几次人就痴傻了,到时候是真是假就难以分辨,如果可以,冬凤凌并不想用。
何玄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骗没骗你,你一试就知道了,我有那个必要吗?”
冬凤凌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简单粗暴的招了招手吩咐人控制住他。“我后悔了,你还是先进去待着吧。”
何玄英难得的显现出了震惊的神情,他的双臂被反拷在身后“冬凤凌,你堂堂世子,怎么能出尔反尔?”
“我有吗?”冬凤凌问了一句,然后笑了笑,自己回答道“没有。”
何玄英被扭送了进去,他边走边吹着口哨,弄的冬凤凌心头又是一滞。
神经病。